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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（十九）
他的1642.5天【王承硕视角之陆京篇2】
（六）
长达四个小时的讲座,投影幕布明亮。
温双沐、林森、苏起言结束完一轮“你问我答”环节，回到前排席位重新落座。
校长上台对全体师生做最后的新年祝词，底下同学在各班老师要求下,纷纷收起业纸笔，目光投向舞台。
“明天就是2019年,我们在这个特别的时间点展开这样一场特别的交流与对话,看着满座的新旧学生，我方才还在台下跟你们教导主任赵老师感慨心情非常复杂……”
话筒的电磁音发出“滋啦”的刺耳一响,但很快又被老校长温缓有力的嗓音覆盖。不过一千字的讲话稿,徐徐道来，像有特殊魔力,让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礼堂渐渐安静下来。
“距离2019年的高考只剩六个月,接下来的这半年,或许会成为在座各位高中三年回忆里最痛苦的半年,但也一定会成为你们未来回首时感到最欣慰的半年。”
“十二年寒窗，最后的决胜环节,个体命运高低起伏。我们应该要对自己有所期许,这是在场各位、包括我们这些老师从前也曾经历过的、为数不多能由自己决定未来的重大时刻,路要如何走,皆在脚下……”
投影幕布正静音循环播放高考加油短片。
一所所重点高校的图片闪过。
点点荧光洒落,将舞台上的空气都映得亮晶晶的。
老校长的声音在礼堂上空回荡：“汗水比泪水更有营养,站着比坐着更有力量,没有一次经历会白费,没有一声叹息不留下回响[1]……”
场馆很静，不同于先前需要老师提醒才能维持的秩序，这回大家都自发地安静聆听。
陆京看着舞台，脑袋突然往王承硕的方向偏了偏,开口：“硕哥每次被打鸡血是不是都没什么感觉？”
王承硕正在翻阅生化与基因的课外书籍，轻一点头，想了想，又道：“你不也是？”
对于他们这些本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，不用外界力量的推动，也能让原本的轨道一点一点运行。
陆京却是认真地摇了摇头：“我不是。”
王承硕听了有点讶异，书本微阖，转头看他。
陆京的眼睛仍盯着舞台。
他说：“本来以为我也是。”
“但今天发现我又充满了干劲。”
王承硕张了张嘴，还想再说点什么。
正值校长的讲话进入尾声。
老校长的情绪在一段讲话过后也趋于饱满激动：“让我们永远饱含最初的热忱与乐观，砥砺前行，祝大家2019年新年快乐！”
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上方响起，久久不息。
陆京也抬手鼓起了掌，他的掌声融在人群中，不急不缓。
王承硕盯他看了片刻，最后什么也没说，转回头，也对着舞台鼓起掌来。
元旦假期随着讲座的落幕开始，教导主任宣布各班按次序退场，四个小时的讲座，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，纷纷商量中饭去哪吃。
梁洁站在过道上，疏散人群不忘絮絮唠叨，嘱咐大家三日小长假注意出行安全，不要参加太危险拥挤的跨年倒计时活动。
林森逆着人流挤到后面来找陆京和王承硕。
“京哥！硕哥！”
陆京视线往他身后掠：“跟你一块儿的那两个同学呢？”
林森跟着回了下头，观众席前两排的“特邀校友”已经散了大半。
他没多想，随口道：“不知道啊，苏起言应该去跟之前班主任打招呼了，温双沐好像先走了。”
“不过我刚给恒子发短信，他今天竟然请假没来学校。”
林森说着直接推陆京和王承硕从侧门方向往外走，“快点快点，我肚子要饿不行了。中午你俩请客的啊，我好不容易从首都回来一趟，尤其是硕哥，你双国集奖金领了不少吧，竟然就送了我一套游戏皮肤，今天一定要把你宰到大出血。”
王承硕对此没什么所谓：“看你肚子能撑多少。”
三人来到校外。
家长接送的私家车把整条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。
林森突然冲对街招了下手，远远叫道：“你们这就走了啊？”
苏起言刚拦了辆出租车，给温双沐拉开车门。
两人听到声音，都偏头看来一眼。
王承硕正低头按着手机，注意到陆京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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